全程導醫網 徐州就醫信息:一個艾滋病男同感染者的故事,患病后親人放棄了他,但他說要更好的活著。
對于艾滋病,很多人都充滿了恐懼,并且大都心存偏見。由于人們對于這種疾病的恐懼,這個群體承受著巨大的壓力。患病以后的他們,和正常生病的人所經歷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。
一位因為男男傳播感染的艾滋病毒感染者——阿誠(他的網名)在2013年確診的,這四年間,他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改變,在電話中,他講述了自己不為人知的故事。
發現自己是同性戀,曾經很糾結
阿誠今年28歲,身高178厘米,性格開朗,說起曾經痛苦的經歷,他如今已經能夠笑著面對。
他自述,在中學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好像和別的同齡男孩不一樣,每次看到體育老師會很激動,喜歡一些身材壯實的男孩子。那時候也不好意思告訴別人,更不敢表露出來。
22歲的時候,通過社交軟件,他認識了一位和他“志同道合”的阿輝(化名),也是一個男同,兩個人很快從網絡發展到了現實。“那個時候,感覺自己非常幸福,就想著我們要永遠在一起,當時還想著過幾年就出柜。”他說。
但是同時,他內心也很掙扎,也知道這樣的感情,不能被社會和家人所接受,所以同時,他也嘗試著和女孩交往。
當時正好,公司里的一個女孩子追他,他就接受了,兩個人一起工作,一起吃飯、看電影,看起來就和正常的情侶一樣,但是他心里的感受卻是不一樣的。“我對她完全沒有生理反應,有一次,我們睡在一起,她想和我發生關系,我根本就不行,她問怎么回事,我說是第一次害羞!其實,我不是第一次,我知道并且確定是我的性取向有問題。”
之后,他就再沒有交往過女孩子。
發病前,他覺得艾滋病距離自己很遠
他是家里的獨子,父母家住在一個鎮上,有兩個姑媽都住在城里,小姑媽從小最疼他,他有什么心里話也總喜歡和小姑媽說。工作之余,有時候他會住在小姑媽的家里。
他畢業后進了一家外企工作,而且他工作努力,兩年后成為了一個小中層經理,收入也不錯。姑媽經常會問他有沒有談對象,起初他總說沒有,后來問的多了,他就將實話告訴了小姑媽,說他其實喜歡男孩子,并且有一個交往快兩年的男朋友。“姑媽剛聽說的時候完全不能接受,告訴我這里是中國!不是國外!這個不能被社會接受,家里人更加不可能接受,勸我好好找個姑娘談戀愛結婚。”
后來,可能是發現勸了很多次也沒什么效果,姑媽似乎也沒那么反對了,會詢問對方的情況,告訴他自己在網上查過,男同性戀很容易感染艾滋病,讓他去疾控檢測一下。“當時姑媽讓我去檢查的時候,我覺得這個病,距離我太遠了!”他告訴姑媽自己絕對不會得,姑媽說:“你不會得,但是別人也許會啊!現在社會這么亂!”
那時候,阿誠和阿輝的感情特別好,所以,他心里也堅信阿輝不會有那種可怕的疾病!
連續半個月發燒,以為是呼吸道感染
現在,阿誠有點后悔當初沒有聽姑媽的話去檢查。
在姑媽建議他去做艾滋病檢查的第二年,也就是2013年初,他出現了持續發燒的情況,一連半個月,經常性的發燒,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。發燒、咳嗽,剛開始,他以為自己只是感冒,扛一扛就過去了,可是身體越來越虛弱,扛不住,才去了一家小醫院輸液打針,當成上呼吸道感染來治的。治療一星期效果不好,發燒、還有流鼻血、血小板很低、臉色特別白,醫生懷疑是白血病,建議轉到大醫院看看。轉到一家大醫院的血液科,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后才發現是艾滋病。“很多的癥狀都和白血病很像!所以剛開始醫生也以為是白血病。做了HIV檢測以后才發現是艾滋病毒感染。”
HIV是一種能攻擊人體免疫系統的病毒,使人體喪失免疫功能,會引發各種并發癥。阿誠在發病后的半個月,沒有接受任何治療,肺部、肝臟、胃部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感染。在檢查出他患有艾滋病后,醫生起初只告知他本人,沒有告知家屬,治療還是正常治療。
在確診后,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
“我家里的親戚特別多,我爸剛開始知道我是這個病的時候,告訴了兩個姑姑,對其他人還說是白血病,白血病也是很嚴重的病,所以大家聽了都很同情,都覺得應該出錢出力。親戚來得一多,我爸和我姑媽就受不了每個人都來問,就告訴了他們。”阿誠說。很快,他感染艾滋病的消息身邊所有認識的人都知道了。
確診是艾滋病以后,他被轉入了徐州傳染病醫院,親戚們再也沒有人來看他,只有父母偶爾去看一眼,很快就離開,也不像原來那樣給他送飯,他只能在醫院自己買飯吃。他感覺最過分的是自己的小姑媽。“發病之前,我在她家住過,而且有一次刷牙的時候,牙齦出血,她認為對他們家人造成了威脅,打電話狠狠地罵了我,還帶著全家人都去做了檢測。”他告訴姑媽不會傳染給他們的,可是姑媽當時特別恨他。
最初轉到傳染病院的時候,單位的同事并不知道他患上了艾滋病。隔三差五有單位同事來醫院看他,可是姑媽居然打電話給他的同事,公司領導知道以后非常生氣,也打電話來罵他,罵他是個騙子,編造謊言來欺騙大家的同情。一時間,他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怪物和異類。他們認為他私生活不檢點才得上艾滋病。
在巨大的變故面前,他恐懼、痛苦、悲傷、氣憤,似乎被所有的負面情緒包圍。就連最親密的愛人阿輝,也在他確診后來看過他兩次就再也沒來過,他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。每天晚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。
失去親情是讓他最痛苦的
阿誠說,自從確診為艾滋病后,家人就不再管他了,也不再給他出錢看病,雖然治療艾滋病的藥物國家免費提供,但是他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的并發癥,還需要做其他的治療。
他痛苦地回憶,當時在傳染病院看到同一個病房的其他病友,父母家人都是細心的照顧自己的孩子,為什么自己的家人會對自己那么冷漠?會那么嫌棄他?在身體的病痛和內心痛苦的折磨下,他開始暴瘦,178厘米的身高,體重從140斤降到了100斤。
“好在我以前工資收入可以,平時也比較節儉,自己有一定的積蓄,所以父母不給我治病的時候,我就自己給自己治,另外還有一個好哥們,一直陪著我,照顧我。否則,我撐不過那段時間。”
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后,他出院了,但是父母不允許他回家住。他只好自己在外面租房住。單位領導似乎也平靜了很多,問什么時候回去上班,他說,不去了,辭職吧!公司里的同事都知道了,他沒有辦法再面對那樣的環境,也不想成為別人眼里的怪物,更加接受不了異樣的眼光。出院后,他失去了親人、朋友、工作、愛人,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孤獨的人,很多時候躲在家里哭。
爺爺是唯一接納他的人
在外面住了快三個月后,爺爺知道了他的情況,說他不怕傳染,強行接他回家跟自己住。
“只有爺爺愿意和我一起住,只有他不嫌棄我,和我一個碗里吃飯!給了我很多溫暖,陪著我度過最痛苦的日子。”可是,一年后,爺爺去世了,喪事是在農村老家辦的。他清楚地記得那是夏天,他想為爺爺守靈,但是父母和其他家人都不同意。
“原因很可笑,因為農村晚上蚊子特別多,他們怕因為蚊子咬被傳染!”阿誠笑著說,當時他告訴大家這種病蚊子咬了不會傳染的,否認不光是他一個人得病,大家每個人都會得。他說完這句話,全場沒有一個人說話,他只好悻悻地上樓在屋里老實呆著。爺爺去世后,他非常傷心和難過。心里難過的時候會到爺爺的墳頭去跟他說。
如今他已經能夠坦然面對
他說,經過了四年,心里已經慢慢釋然了,不恨誰,也不怨誰!他重新換了一個城市生活,另外找了一份新的工作,自己一個人住一個人吃飯。四年的時間里父母對他的態度也慢慢發生了改觀,開始關心他的生活,會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吃飯,姑媽也會打電話詢問他的情況。他問姑媽是不是特別恨他?姑媽說,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。回到老家,他有時看到鄰居的長輩會主動打招呼、問好,他們也會微笑著回復他,不再像以前那么敏感。
他說現在最怕的是生病,如果是只需要吃藥的那種病還好,最不希望的是需要做手術的那種病,擔心醫生會拒診,也擔心會傳染給別人。
“我現在工作特別努力,希望通過努力在工作上取得成就,提高自己的生活質量,讓那些親戚朋友們也看看,我不光可以長久的活著,還可以活的比他們的孩子更好!”
對于未來,阿誠說,他希望未來醫學發展可以完全治愈這種疾病。讓大家不再對這個病這么恐懼。對于感情,阿誠說,他不會找女孩,也不會找健康人,如果要找,會找和他一樣的人。“我不想追求生理上的刺激,我特別渴望的是心理上的支持,希望能找個和我一樣的人,能夠相互支持地走完后面的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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